记不清蓄发始于哪一年,反正大约七八年的时间,长成了这1米62的浓密长发。既无有意设计的初衷,也无争创纪录的动机,不经意间,任其自由生长,免去了频频剪发的麻烦,坠上了沉甸甸的负荷。
繁忙的工作,让我从没有时间去精心地梳理它装饰它,只是日复一日地把它梳做一根粗粗的辫子,或自然垂下 ,或盘于头顶。每天属于它的时间只有两三分钟,从来与名牌护发品无缘的它,却乌黑亮丽、丝般柔顺、易于梳理。也许这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一头长发成了我的一个重要特征,熟人常会抚摸,仔细端祥,过路的人往往目不转睛,口中赞叹。一个小孩儿哭闹,妈妈说“别哭了,看阿姨的头发多长”,随即哭声止住了。早市上,一个摊主高喊“快看这头发!”引来 了一片目光和唏嘘,生意中断了好一阵子。长发让我成了“回头率”颇高的人,成为与陌生人沟通的话题,使初次交往变得容易。若论它的价值,曾有过一次“鉴定”。那是在它长约1.5米的时候,一位做戏装的老师傅愿以一辆高档山地车换去做发套,还说若不满意,可再提条件。于是,众多的人告我“不卖,再长点,换奥迪!” 而在我心中,它是无价的,因它源于生命。
闲暇独处时,我常想,这长发浓浓密密,百“折”不挠,感召着生命的精神,千线万缕缠绵无尽,写照着心中的情感。我不想创造一个“纪录”,也不渴望一个奇迹,只想珍藏它,一如珍藏自己的万种思绪。然而,几个月前,我谢绝朋友推荐的名牌发廊,选择了母亲,这位赋予我生命,唯一有“特权”的人为我剪发。结婚的时候,我用自己的一缕头发做成领结,送给了我的先生作为此生托付的信物。——不慕千金价,系君领结花,万般皆信物,唯我许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