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指导员和她的认识源于一次偶遇。
那天他回家探亲在省城转车,在省城某一宾馆电梯里他被她非常不小心给踩了一下,坚厚的鞋跟在他大脚趾头留下了深深的吻痕和揪心的痛楚,当时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
对不起,对不起,那女的马上红着脸对着里头高个子国字脸军人道歉,倒是苏指导员客气无比的说着没事没事。
他怜惜地看着身边的这名“闯祸”的女子,长发飘飘,一脸恬静,愣是把苏指导员的心扉踩出一个豁口,真美,他慨叹。
是不是很疼,我帮你揉揉,不容苏反应过来,一双白手就在他满是尘埃的皮鞋上揉开来。姑娘,别,姑娘,不要这样,他赶忙制止了长发女子的举动,末了,他俩的眼睛那么不小心地对到了一块。
倒是她首先进入一些不是话题的话题,她问苏指导员在那里当兵,今天不小心冒犯你不好意思等等。苏指导员爽朗一笑,说没关系的,不过她有点惋惜的神情倒把苏指导员给逗得想笑。
电梯门开了,他俩并排走出去,女的落落大方对身边的帅军官说,欢迎到她单位看看,男的婉拒了;女的说不要紧的,男的说要事要办。最后女的走了,细心的他发现她从背后看是那么地美丽,长发飘飘的她,闻文尔雅。
这段“艳遇”着实让苏指导员下定了要在省城多呆几天的决心。
从边关到现代繁华都市,苏指导员发现自己真的退步了。站在林立高楼下,他惘惑不已。将届而立之年,而自己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不是他没有找过,别人也给他介绍过,当女的一听到他是在边境一线服役时就打退堂鼓。更大的问题是苏指导员是个工作狂,满脑子想的都是缉毒和部队管理工作的事情,在别人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在他那里难迈的坎,比如找对象这一关。
天黑了下来,吃过晚饭,苏指导员着便服悠然走在玉兰花飘香的人民广场上,广场上花盆满布,行人甚少。他走一会,就按原路折返回去,在一个路口,他分明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动听的声音——您好,还记得我吗?哦,是她,今天电梯里偶遇的那个她,他发现她在他前面定定站着。
苏指导员也笑了,怎么那么巧啊,在这里又碰到你了。这路是我下班必经之路啊,幸会哦,她说。
他问她,你家就在省城是吗?她说不是的,是在乡下的。她问,你来省城干什么哦,他说是回家探亲路过的。
哦,原来这样,她故作神秘的说。要不要送你有一程,苏指导员有点借题发挥说道。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能行,我回家了,她很有礼貌地说。
她快速地离开,风中,他对她喊,我给你打电话哦。她说可以。不一会,她问,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他如实相告。
末了,风中再次传来美妙的声音——我有空打给你……
苏指导员真的有点失落了,但他又很快对自己说没事的。后来的故事的是这样的,他不敢给她打电话,名片倒是一直留着。她工作很忙,似乎忘记了那个警官。时间过得真快,两个月的休假就快完了,在他返回部队的路上,他特地由在省城住了两天,住先前的那个宾馆走以前走过的路,可是他再也没有遇到那个长发飘飘的她。
回到部队,苏指导员马上投入到了紧张的缉毒和部队管理工作中去,似乎是忘了那个她。
一连两个月,梁惠都很忙,她负责的节能减排专题报道让她忙得不可开交,天天面对的不是文山就是会海,还要经常跑现场新闻的,让她把那个答应要打的电话着实给忘了。
直到有一天,当她再次进到那个她和苏指导员邂逅的那个宾馆,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帅帅的警官。她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梁惠的母亲突然打电话过来问工作怎么样,母女俩聊着聊着,突然同事小雪跑到她身边神秘地说,今晚有个舞会,要不要去嗨一下。梁惠轻声对她说没有时间,又是没有时间,小雪懊恼地离开。
又到周末了,可以稍微放松一下,打开音乐,梁惠选择他最喜欢的陈楚生的《有没有人告诉你》,悠扬的音乐弥漫开来——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霓虹∕我打开离别时你送我的信件∕忽然感到无比的思念∕看不见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我听见有人欢呼有人在哭泣∕早习惯穿梭冲满诱惑的黑夜∕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有没有曾在你日记里哭泣∕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霓虹∕我打开离别时你送我的信件∕忽然感到无比的思念∕看不见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我听见有人欢呼有人在哭泣∕早习惯穿梭冲满诱惑的黑夜∕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有没有曾在你日记里哭泣∕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有没有曾在你日记里哭泣∕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说真的,中文系出身的她特别喜欢这首歌,特别有味道。
天突然下起毛毛雨,广播中传来云南边境缉毒一线边防官兵与贩毒份子发生枪战,官兵光荣负伤三人,击毙毒贩一人,活捉五人。梁惠是在赶往报社的路上听到广播的,她自言自语,怎么那么那个,整天不是枪战就是流血的。
坐在电脑旁,梁惠眉角总是跳,跳得她发慌。她打开新浪网,看热点新闻里面有没有相关的报道,真的有,里面的报道更为详细,这让她看完后心扑通普通直跳。她想到了血,她最怕见到血,小时侯家里杀猪,她准会躲到母亲的怀里哭个不停,长大后,她还是怕见到血,换她的说法,见到血准会头晕目眩,茶饭不思。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又到六月。不过有个事让她来了兴趣。最近梁惠稿件专用信箱里总出现一些关于边境缉毒的稿件,落款人是云南边境某州的一个公安边境检查站苏伟,还留了个电话号码。不过梁惠一直不采用他的稿件,一点原因,版面有限。
一天夜里,梁惠翻看手机里的通讯录,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映入眼帘,是那个投稿的苏伟,哦,记起来了,那个帅帅的警官,她心里掠过一丝温暖。
她想起那天他们的偶遇。那天的她去那家宾馆采访一个人,不小心两个人素不相识的人在电梯里相遇了,她还踩了那人一脚。想着想着,她不由地笑了,傻大兵。
那有真不巧,那天晚上还一万个不小心又和他碰上,我还要了他电话,真猪哦,梁惠越想越想笑。说实话,一看上去那人还挺实在,有军人的爽朗和挺拔,梁惠以女性的观点给他下个定论。
要不给她个电话也无妨。不行,我不是也给他我的名片了吗,他怎么不打,梁惠陷入到一种奇怪的念头。
可能人家根本不在意什么吖,或者事情忙忘记了。
还有……梁惠不愿再往下推了。
后来,她还是打了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号码。
不料那边传来是大声又刺耳的声音“谁啊”,这可把梁惠给吓住了,过了10秒钟,她才大方说介绍起自己。
男的说幸会哦都那么久你还记着我。
女的说我也是偶然才记起来的。
男的说事情很忙电话都忘了打。
女的说我还不是,我不是要给你打电话可我一直没打。
男的说很对不起。
女的说没有谁对不起谁啊。
男的说你是做什么的。
女的说是在一省报做记者。
男的说他也常投稿可是都不见稿件被采用过。
女的说只要有质量有内容编辑都会用的……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他们就聊了半个小时。最后梁惠以有点事情的借口挂了电话。打完电话,她躺在床上很久才冒出一句,怎么那么巧啊!
想不到,想不到那长发飘飘的姑娘给我打电话,苏指导员按捺不住无尽的喜悦,觉也睡不成了。脑海里总是那个长发飘飘的她,笑得那么有魅力,那么富有冲击波。笨,怎么那么久都不主动联系她,那怕和她做异性朋友也可以啊,他不由捏了自己一把。于是他把她号码牢牢嵌在手机里,名字叫做长发飘飘的你。
那一夜,苏指导员失眠。那一夜,梁惠也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梁惠打开邮箱,那个熟悉的名字赫然映入眼帘,是他,他又发来一篇稿件,内容大体是他们单位成功查获海洛因2390克,捉获贩毒份子两名。她毫不犹豫把他的稿件复制到责任编辑的文件夹里,再后来那稿子就顺利排上版。
那天说不上是为什么,她始终感觉到她体内像是注了铅,浑身使不上劲,于是她向领导请假半天,早早回宿舍休息了。
天下起漂泊大雨,梁惠所在的社区积水达半米,把几辆汽车都给淹了。看着窗外的雨,梁惠有样说不出的失落。
就在梁惠感到寂寞孤独的时候,父亲来电说要来省城见见她,顺便带她从未出过远门的母亲出来走走,梁惠高兴地笑起来,说到时候一定让辛劳的父母好好玩个够。他哥哥也打来电话说也要上省城一趟,梁惠告诉他让他和父母一起上来。通话完,她有一种道不明的感动,这么多年来父母一直都在苦苦支撑着她读完大学,让父母享受晚年幸福是她最大的愿望,这次一定有好好表现。
梁惠收到一天短信:健康是最佳的礼物,知足是最大的财富,信心是最好的品德,关心是最真的问候,牵挂是最深的思念,祝福是最美的语言,祝你工作顺心。落款就是他。梁惠没有回信,只是轻轻地把信息存起来,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发信息。
亲人们来了,梁惠带着他们逛公园,走商场,买衣服,不亦乐乎。只是母亲轻问她有对象没有,也叫他过来会会,梁惠十分肯定地回答没有,并说慢慢找,母亲知道她的性格犟,也不多说。
后来,他经常给梁惠来电,几乎是一周三四次之多,借口通常是探讨如何写新闻。梁惠以女性的柔韧给他以无私的帮助。直到有一天,他突然问了她一个奇怪的问题,说他认识了一个姑娘,彼此聊得很来,就是没有勇气去追她。梁惠笑了笑,那就努力向她表白啊。他说等以后吧,她说随你便。
苏指导员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以他这么多年的经历他认定梁惠百分百是个好姑娘,就是不敢肯定她有没有对象。梁惠也知道现在的军人感情生活多少受到了市场经济的冲击,以前的那股女性找对象乐意找军人的潮流少了,不过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个军人男朋友什么的,换个说法,就是找个军人做朋友可以,但绝对不可能发展到那种特殊关系。
就在农历七月初七那天晚上,苏指导员向梁惠彻底摊牌了。
他说他喜欢她。她愕然,她一直以来只是把他当作一名报纸的读者和好朋友来看待。
她平静地也非常明确地对他说不可能。
他急了,问为什么。
她回答说不为什么。 |
他说了很多理由,一见钟情这个成语他反复运用了好多次。
她始终是那句话绝对不可能,最后她说如果没有事那就挂了她要忙,她挂了,只剩着他在那头傻傻地站着。
他对自己说自己决没有退路。他不死心地再次拨打那个令他揪心到底的电话,很不幸,他再次落荒而逃。
苏指导员咽不下这口气,不过又吐不出来。
第二天他马上采取行动,向领导请假上省城,理由是去相亲,当然,领导的同意是毫无疑问的,他的婚姻问题还真让他的领导头疼。
当梁惠面对这么一个风尘仆仆从边境赶上省城的警官时她有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很客气地给苏指导员倒上一杯茶,然后用用职业性的语言说,苏伟读者啊,你的文章我看了,总的感觉不错我们也择用几篇了。苏指导员有点眩,他还真想晕过去,这话不亚于一颗致命的子弹。
他平静地说,有些事我们中午再说,你有事先忙,我先告辞了,说完他转身就离开梁惠的办公室。
他的出现在小小的编辑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马上小雪凑过来,轻声问梁惠,他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神秘兮兮的样子把梁惠逗笑了,没有,他是一个经常投稿的读者,你不是也经常看到他的稿子啊,梁惠说得很平静。哦,是这样,小雪心有不甘地离开了,多少让梁惠感到一丝欣慰。
中午梁惠决定加班,中饭也让小雪代劳。打饭回来的小雪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说那个一直在下面等着,似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之势。梁惠撩开窗帘,苏指导员高大威猛的身躯在阳光的照耀下是那么地刺眼。梁惠饭也不吃就直接下楼去,要和他好好谈谈了。
他俩在一座咖啡屋里谈了开来。
苏指导员问,真没有商量的余地。
梁惠笑笑,真没有。
苏指导员说,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觉,我不会放弃的。
梁惠同样是笑笑,那是你的权利,我无权干涉。
苏指导员沉默,他看着坐在对面的这个长发飘飘的女子,看着这么天来一直在他梦中活现的农村出来的女子,心是在滴血,近在咫尺又相隔遥远。
梁惠看着对面的苏指导员,也在沉默,几个月前在电梯里的那个邂逅竟然让他们两个素未相识的人坐到一起“谈判”,她慨叹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奇事。
一会,苏指导员问了一句,能说个理由吗。
梁惠说也没什么,只是没有感觉罢了。
苏指导员再问,我们能做最好的朋友吗。
梁惠回答,很高兴很乐意啊!我就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哦,知道了,苏指导员长长舒了一气。
那我们就永远是好朋友,梁惠首先伸出手,苏指导员反应慢,握住梁惠的手他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传遍了全身。
苏指导员的省城悲壮“相亲”之旅草草收场,甚是无奈,他给梁惠捎去一封信,信的内容是这样:
尊敬的梁惠,你好,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很对不起这几个月来打搅了你的平静生活。我是从农村出来的,我深深地爱着农村,我工作的地方就在一个村子旁,上次回家与你偶遇更让我坚定了这种信念。坦白地说,你是我这么多年来见到过的最美的女子,你淳朴大方有个性,浑身散发出新一代农村大学生朝气蓬勃的气息,你能力出众,成为一名省报记者就是你最好的证明。冥冥之中我似乎感觉到你就是我一直在苦苦寻觅的“另一半”,但是你却坚定无比地拒绝了我。我承认我们军人有很大的局限性,可我却从来不会后悔自己所走的路。我敬佩你,谨祝你工作顺利。
梁惠读信后什么也不说。下班后特地走过上次他们一起聊天过的咖啡屋,里面传来的仍然是那首她最喜欢听的陈楚生的《有没有人告诉你》,昏黄的灯光下,她静静走过。
梁惠有样想哭的感觉,这么年来她一直扮演着强干女子的形象,得到不少也失去不少。就拿感情生活来讲,自从以前的那个他不幸因车祸去世,她就不再对递来的玫瑰动过心,曾有一个男生,大学里追了她三年,可她就是不松口,最后他悻悻离开了。她知道她是怎样的性格,也知道那么追她的人是怎样地无奈,可她坚信绝对不能坏自己的原则。转眼间大学毕业已经两年,她依旧单身一人。苏指导员的出现多少把她平静的生活给打乱了。
梁惠蒙在被窝里痛痛哭起来,在一个月色朗朗的晚上。
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
梁惠狠狠把苏指导员给拒绝了,本以为可以带来心灵的舒畅。
梁惠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在感情问题上多么地无能为力。
依旧面对着电脑,依旧在人流人海里奔忙不休,依旧在字里行间编写着属于自己的青春,梁惠的记者生活充实又有情趣,同事关系处得很融洽,这让她特感到欣慰。
直到有一天,她再次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说这么天了打给电话问候问候。
她说没事的自己过得很好。
他说一切都顺利吧
她是是的。
他说他住院了。
她说因为什么。
他说围捕毒贩时和毒贩一起滚下了山。
她说伤重吗。
他说有点。
她说你在那个医院,我去看望你。
他说不用了。
她说用。说完,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第二天,她出现在他的面前。都说不要来了,路远又不好走,病床上的苏指导员艰难无比地挪着,想要倚在床壁上,他最终没能做到。陪护的女兵说指导员缝了90针,右腿还那个了,说完那女兵不由地哭了。
梁惠哽咽了。
她握着苏指导员满是纱布的手,久久不放开。
苏指导员说明天你就单位了吧。
梁惠不作答。
苏指导员再说明天必须得回去。
梁惠不作答。
苏指导员看着她,不想再说什么。
梁惠回省城了,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早上,她走的时候,那个陪护的女兵来送她。
车站里,她对女兵说,你要照顾好你们指导员哦。
女兵点点头。
她再说辛苦你了。
女兵笑着,梁惠也笑了,看着可爱的女兵。
苏指导员在医院里度过非常苦闷难熬的一百天。
出院那天,他远远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手捧着鲜花,披着长长的黑发,带着甜甜的笑容。
两眼相对,苏指导员感觉到了那个她传递过来的无限温暖,他缓缓走过去,走过去,给了她一个满满的拥抱。
他忍不住哭了。
这么天来给他寄托是她,梦中活现的是她,眼前出现的是她,她的长发,她的笑脸,她的淳朴。
他抱着她,很紧,生怕她逃了。
他轻轻说,回答我一个问题怎么样。
怎样的一个问题,她轻轻说。
是否,他没有说完。
是否什么啊,她问。
是否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他回答完毕。
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她挣夺了,她神秘地笑了,扶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来接他的战友们,顿时,掌声雷动。
梁惠被冠以一个好听的名字“嫂子”,听起来既别扭又亲切,她捏了走在身边的苏指导员,问,是不是你教他们的。
没有哦,苏指导员装作无辜相。
那是谁的错,难到是我,梁惠再捏。
是我的错,苏指导员笑了,大家都笑了。
往后的日子,她成了他永远的牵挂。
一次,她问他 ,她给他留下的最深印象是什么。
他说是长长的秀发。
她又问,有没有后悔过。
他答为什么要后悔啊,感激都还来不及呢。
她不再说什么。
一天,他掏出一枚戒指,缓缓对她说,嫁给我。
她背过身去,柔柔地说,说什么啊,我没听见。
嫁给我,请你一定要嫁给我,我离不开你,他大声说。
我听得不太清楚,她朗朗笑起来。
嫁给我……
就这样梁惠幸福地做了新娘,婚礼上,她飘逸着的长发成了最美的景致。
新房里,新郎问新娘,为什么会看上我这个兵呢。
新娘笑着说,因为你傻。
我哪里傻了。
你不傻为什么敢抱着毒贩滚下山啊!
那是因为的确比较傻。
那我就看中你这傻。
哈哈哈哈哈,看你说的,我有那么傻吗。
对,你就是傻大兵一个。呵呵呵呵……